最新消息:《闯关东》⑤|有本事的人,在哪都饿不死

2023-06-22 16:02:29    来源:十点人物志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10天共读一部经典好书,满足你的知识渴求。 「经典共读精华领读」栏目开启4年了,未来我们会在持续提炼人物传记精华内容的同时,新增心理、影视原著、社科、现代文学等多领域共读书目,为你带来更加新颖、沉浸式的阅读体验,激发你对人生的深度思考。 这一次,我们读的是豆瓣高分影视剧原著《闯关东》,作者是著名编剧高满堂和孙建业。这部作品六易其稿,以山东章丘人朱开山夫妇和三个儿子闯荡关东的故事为主线,塑造了平民英雄群像。让我们共同阅读这本书,看中国历史上最大的一次人口迁移。我们会从连续留言互动10期的朋友中抽取3-5位赠送精美图书,欢迎大家每天坚持阅读。 阅读,既是一种陪伴,也是为了更好的成长。 领读|辛峰 十点人物志原创 今天我们继续阅读《闯关东》。 昨天我们读到了《闯关东》里朱开山初到老金沟和大黑丫酒馆里与朱开山畅谈,还有鲜儿逃难路上卖身救传文的故事。 在那兵荒马乱的日子里,生死恩怨一幕幕就这样上演着,令人心里五味杂陈。那么,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呢? 下面,让我们开始今天的阅读吧! 鲜儿出逃炕上,粮已入睡。鲜儿正在灯底下做针线,传来敲门声。 鲜儿问:“谁呀?” 门外传来张大户的声音说:“鲜儿,是爹,能进来吗?” 鲜儿下了炕,打开门,见张大户端着一盆热乎乎的饺子。 鲜儿说:“爹,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包饺子?我娘包的?” 张大户说:“我亲手包的,快尝尝吧。”说着进了屋。 鲜儿望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说:“爹,一块儿吃吧。” 张大户点起水烟袋说:“我吃过了,你赶紧吃吧,你哥那儿我已经送过去了。” 鲜儿慢慢地吃着饺子。 张大户说:“鲜儿,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,我想让你妈带着你和粮看看奶奶去,明天就走,奶奶听说你和粮成了亲,成天巴望着你俩回去看看,你俩去住个十天半个月的,你看行吗?” 鲜儿说:“俺听爹的。不过我得告诉我哥一声。” 张大户说:“啊,我忘了告诉你了,你哥刚才吃完饺子跟着长工赶夜集去了,多大的人了,还是愿图个热闹,非要到海边夜市上看看光景不可,小百十里地呢,明天傍晚才能回来……这孩子,临走也没告诉你一声?” 鲜儿呆呆地看着张大户…… 翌日清早,鲜儿和粮他们娘儿俩上了马车。 张大户挥了挥手:“你放心地走吧,你哥回来我告诉他一声。” 鲜儿还四处张望着,马车已向着村外跑去。 鲜儿他们走了不过半晌,传文和长工们便回来了。传文进了院就喊鲜儿,院里喊,小屋里喊,又到新房里去找……四处寻遍,不见人影。 传文跑进堂屋问张大户:“大叔,鲜儿呢?鲜儿怎么不见了?” 张大户坐下说:“传文,你坐下,慢慢说话。” 传文说:“大叔,鲜儿到底上哪去了?”张大户说:“是这么回事,你大婶带着鲜儿和粮到河北去看看他奶奶去了,他们要在那儿住一阵子。” 传文问:“住多少日子?” 张大户说:“能住个一年两年吧,你不要急,鲜儿临走有话,叫我好好待你,还给你留下二十块银圆,你就安心在这儿住下吧,也就是一两年光景,你要是想找她,也成,这是地址。” 张大户把一个信封放到传文手里,又放上二十块银圆。 传文愣愣地站在那里。 张大户说:“时候不早了,歇着吧,明早开始,你就和我在这儿吃饭。” 传文又愣了片刻,一把接过信封和银圆揣进怀里,说一声“我找我妹去”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剩下张大户一个人在屋里,他眯着眼,长吐一口水烟,阴声笑了。 十余天后,一辆大车载着鲜儿和粮娘儿俩回来了。张大户在门口殷勤迎着。 鲜儿一头拱进院子里,问:“爹,我哥呢?” 张大户摇了摇头说:“咳,这个犟人,我怎么劝也劝不住,到底走了,说是要到关东找你爹去,没办法,我给了他二十块银圆……” 鲜儿呆呆地看着张大户,她心里顿时什么都明白了。 鲜儿回了自己的屋,简直悔青了肠子。她关上房门,不禁悲从心来,更埋怨自己的大意。哭了良久,鲜儿下了决心:她得走,留下就称了他张大户的心。无论如何她得走,去找传文。 这日夜里,鲜儿哄得粮开了心,自己却落了泪说:“粮,姐不能活了,你爹太狠了、太阴了!”粮见鲜儿哭成个泪人,自己也急得哭。 鲜儿说:“粮,你让姐去找传文哥,找了他我就不哭了。” 粮说:“爹说让我看好你呢!” 鲜儿说:“你信我还是信爹?” 粮挠挠头说:“信你。” 鲜儿一刮他鼻子,笑说:“真乖,等姐回来好好陪你玩。” 粮点点头,神色难得郑重起来,说:“鲜儿,你走吧,你在我家这辈子不会好的。刘妈对我说了,传文哥才是你男人,你去找他吧。我给你挡着爹和娘,你快走。”鲜儿一下子把粮搂在怀里,狠命地亲他,哭着说:“粮,俺对不起你,你是好男人,将来一定会找个比俺好的媳妇!” 粮摸着脸,泪水流出了眼眶,说:“我只要你。” 鲜儿入戏班春日的原野,生机盎然,一眼望去,尽着春意。 蜿蜒的小路上,王家戏班子的马车在缓缓地前行,几个乐师奏着乐器唱着二人转小调: 正月里打新春儿, 寡妇房中口问心儿, 寡妇年长三十二, 一十七岁上进了门儿…… 马车突然停下了。班主王老永跳下车急问道:“咋停下了?” 艺名“大机器”的艺人绕过马头凑到王老永跟前说:“师父,前边道上跪着个打听道的闺女!” 王老永说:“噢?她挡道?” 挡道的正是鲜儿,她跪在道中间,眼圈红红的,泪水挂在睫毛上,喊了一声:“师父。” 王老永扶起她说:“闺女,快起来,这是咋说的!你是哪儿的?叫啥名?跪在这儿干啥?” 鲜儿立起身说:“师父,俺是山东逃荒出来的,姓谭,叫鲜儿,道上和家里的人失散了,没有活路了,收下俺吧。” 王老永叹气道:“孩子够可怜的,可眼下戏班子也在难处。如今这年月请戏的越来越少,戏班子的日子也不好过,带上你也未必能养得活啊。” 鲜儿说:“师父,俺不白吃饭,什么都能干,缝缝补补洗洗涮涮,饭也能做。” 王老永说:“闺女,不是那么回事儿,戏班子这些活都是自己干的,不养闲人啊!” 鲜儿说:“俺想跟你学戏,将来挣戏份子自己养活自己。” 王老永直摆手说:“使不得,使不得,万不得已不能吃这开口饭。再说了,这是蹦蹦戏班子,自古不收女徒弟。” 大机器说:“师父,这个规矩已经破了,马家班最近收了个女徒弟,还挺叫座的呢。” 王老永瞪大机器一眼说:“没有你不知道的!” 大机器伸了伸舌头说:“我也是听说的。” 王老永说:“闺女,我说句不爱听的,三百六十行,干这行最下贱,对不起,不能收留你,别怪我心狠,我打心眼儿里是为你好。” 鲜儿说:“师父,俺一点活路也没有了,跟您学戏不光为了口饭,俺喜欢戏班子,喜欢唱戏,不怕人笑话,收下俺吧。” 王老永跺脚说:“你小孩子家不懂事,我是大人,不能跟着你糊涂。都上车,走!” 大机器央求王老永说:“师父,鲜儿姑娘孤苦伶仃怪可怜的,您就发发善心留下她吧。” 王老永说:“车到山前必有路,不用你操这份心。走了,赶路呢。” 赶车的大机器扬着鞭子说:“师父,您看,她还跪在道上。” 别的艺人见鲜儿楚楚可怜,也劝道:“是啊,师父,把她留下吧。” 王老永说:“闺女,就算我留下你,可你能干点什么?你这么大岁数也晚了,我总不能白养一个人吧?” 鲜儿说:“师傅,俺以前也唱过戏,也能唱几段呢。” 王老永说:“哦?你还能唱几段?那唱给我听听。” 鲜儿说:“怎么不能?唱哪段?” 王老永说:“瞧这口气,随你便。” 鲜儿说:“那俺就献丑了,就来段《穆桂英征西》,点将那段。” 说着引吭而歌,虽然唱得还显稚嫩,却也是有板有眼,不过吕剧味儿浓浓的。王老永惊诧地问:“过去唱过山东的琴书?” 鲜儿点点头说:“嗯。” 王老永说:“好,既是这么说,那就收下你了,上车吧。” 原来这王家戏班子要去的也是关东,他们候鸟一样,天气转暖便往北回了。 鲜儿暗自说道:传文哥,俺走投无路,误打误撞进了戏班,可还是往关东的方向。老天让俺一定寻着你啊。金场风波金沟里春意盎然,河套水道里流水潺潺。流子上水哗哗地响,金簸箕上水哗哗地响。 立“好汉桩”了,金夫们把一根三米长的木杆埋进工房前,金把头虔诚地拴上红布。庙前摆了供桌。金把头率领金夫们齐刷刷跪在草地上,搞了一番虔诚的拜山、拜水仪式。 拜完后,金大拿扶着一个干瘦汉子站在众人前说:“伙计们,今天我重金从漠河请来了老金疙瘩,他可是淘金拉沟的好行家,跟着他干你们就等着发财吧。” 金场金夫们所住的各个木屋外,众多金夫们在收拾着工具。 牛得金对朱开山说:“朱大哥,这拜山、拜水真有意思,淘金的说道真多。” 小金粒插嘴说:“那可不是!” 牛得金说:“那个老金疙瘩有啥本事?连大柜都对他恭恭敬敬。” 朱开山说:“这个老金疙瘩可不简单,方圆几千里有名,拉沟全靠他。” 牛得金问:“哎,来这儿就听说拉沟,到底什么是拉沟?” 小金粒说:“这你都不知道呀?还叫得金呢。我给你说说吧,拉沟就是看金场的水呀,石头呀,还有山岭的走势。” 牛得金问:“看这些干啥?” 老烟儿说:“说你是棒槌不愿意听,选窝子呀,窝子选不对就白忙活了。” 牛得金说:“哦,明白了。” 金把头把一面破旧的旗子在门前的木杆上升起—“起旗”了。 小金粒说:“起旗了,走哇!” 众金夫们扛着镐头、铁锨上工了。老金疙瘩提溜着棍子,满脸凝重地看山看水。朱开山及住在同一屋的金夫们紧紧地跟随其后。 老金疙瘩说:“嗯,这儿不错,馒头山。有山就有沟,看沟要看走向,南北走向没金,东西走向有。” 朱开山问:“咋个说法?” 老金疙瘩说:“金子是啥?精灵!太阳东升西落,金子跟着太阳转,从东往西走。你看这沟门,抱得紧,肯定有金。水也好,戗水,金子站得住。” 朱开山说:“这里的学问大着呢。” 老金疙瘩又带人走到河套,弯腰捡起一块一头胖的石头说:“嗯,这石头,母的,好。” 朱开山问:“石头也有公母?” 老金疙瘩瞪着眼说:“不许问!” 他用棍子点着一处处,“这儿,这儿。”金夫们什么话也不敢说,在老金疙瘩指点处开始挖。 老金疙瘩突然长叹一声道:“唉,要是贺老四活着,哪用得上我呀!这五道沟的金脉都在他的肚子里……” 和朱开山搭伙的是一个叫顺子的青壮小子,一把好力气,就是没经验,都亏了朱开山照应着。两人的进度飞快,别人的井还是个浅窝,他俩的井已深近两米。 这日午头,朱开山在大黑丫头那里喝酒晚了一刻,赶到河套里,看见顺子正甩着膀子大干。朱开山一笑,走近了却又皱起眉来,原来那个顺子不懂挖金的规矩,把井口扩成了方的。 大金粒过来说:“喂,小子,你会不会挖?把井扩成方的。挖圆口这是老规矩,咋这事还没整明白呢?” 朱开山跑过来说:“对不住,他没打过井,不懂规矩。行,按你说的干。” 正说着,金大拿来验工,走到朱开山的井前,见状大怒说:“谁让你这么干的?啊?” 朱开山说:“这孩子不懂这规矩。” 金大拿暴跳如雷说:“他不懂你也不懂啊?把井口扩成方的就是妨我淘着金!谁打方井谁就得下!你给我下井,立马下井!”顺子一惊,吓得躲在朱开山身后。 朱开山说:“他还是个孩子,算了吧……” 金把头闻声跑了过来,说:“掌柜的,咋了?” 金大拿说:“你看吧!” 金把头一看大吃一惊,说:“我的妈呀,小子,你可闯祸了,按规矩这井就得你下了,快下井吧。”顺子恐惧地看着朱开山。朱开山叹了口气,默默地下了井。 突然,井塌方了。众人吓呆了,一阵惊呼,围了过来。 金把头冷漠地挥了挥手说:“把井填了!这口井丧气!”金夫们谁也没动。 金把头咆哮着,挥舞棍子殴打金夫们说:“你们要造反啊!给我填!” 小金粒哭着,扒着井土说:“把头,不能这样狠心呀,他还活着!”金把头不为所动,众金夫无奈,只好把那方口井填了。 刚平了井,众人惊呆了——只见井土在不停地松动,片刻工夫,朱开山从井土里活脱脱地站立起来,已经成了个土人!大金粒、小金粒呆呆地看着朱开山。老烟儿惊呼道:“老天爷,这是人吗?简直是神!”金大拿、金把头吓得往后退着。 朱开山慢慢地向前走着,把金把头逼到了石崖旁。朱开山两拳紧攥,两眼喷火。金夫们围拢过来,想看一场恶斗。 不料朱开山一抱拳说:“都不容易!”说罢,轰然倒地。 小金粒把朱开山背回金夫们的小屋,跑前忙后。朱开山刚才也是逞了一口气,一松下来,顿觉衰颓,养了大半天才稍微缓了过来。 晚上,小金粒给他喂了水,喂了饭。 大金粒凑过来说:“老朱,对不住了,我给你认个错,你大人不和小人斗,都怪我有眼无珠。” 朱开山轻声地说:“爷儿们,咱们都是走南闯北的人,天下的穷人是弟兄。得饶人处且饶人,老古语不会错。” 大金粒说:“老朱,你简直是神人,学的是什么功夫?教教我吧。” 朱开山笑笑说:“我哪来的功夫?人在绝处什么事都能干出来,狗急了不是也会跳墙吗?” 话里有话。大金粒当然明白,说:“那是。” 金夫们在忙碌着。一群土匪的马队奔驰而来,搅起漫天尘土。一匹马后还拖着一个老人的尸首,血肉模糊。众金夫停下手中的活,从不同方向走近停下来的马队。 小金粒边走边对朱开山悄声地说:“我的妈呀,咋回事?”朱开山阴沉着脸无语。 金大拿奔跑过来和土匪对黑话说: “你是谁?” “我是我。” “压着腕!” “闭着火。” “从哪盘过来?” “呼兰哈卡。” 土匪不说黑话了,说:“谢了。你是这儿的大柜?” 金大拿说:“正是。” 土匪扬着马鞭说:“那好,没你们的事了。大伙儿看好了,这是个老淘金的,山东棒子,不是你们的人。老东西要把去年淘的沙金带出去回山东,这是找死!” 朱开山面色漠然,他旁边的小金粒惊恐地看着尸首。大金粒、牛得金、老烟儿等人神态不一地听着。众金夫们面面相觑,神态不一。 土匪竟然满口道理:“没有规矩不成方圆,这是我们的地盘,我们要保护你们安安生生地淘金,淘了金不能藏着,不能带出去,私自挟带这就是下场!”说罢又骑马扬尘而去。 金大拿正在对大家说着:“伙计们,大伙儿都看到了,咱们淘金人容易吗?上有官府管着咱们,四周有好几绺马帮候着咱们,咱们淘了金千万不敢藏了掖了,都得交到柜上,换成工钱。 皇上有令,金子是大清国的花销,哪怕带出去一粒也是犯死罪的。你们大多数都是从山东来的,几百年了,有几个带着金子回家的?我劝大家一句,不要冒险,要守规矩。” 狭窄的沟口寂静无声。朱开山牵着马静静地躲在一棵树后,望着静静的沟口。 良久,朱开山猛地往马腚上捅了一刀。马嘶叫着朝沟口奔去。 朱开山关切地注视着沟口。沟口处,突然传来一排密集的枪声。 马嘶鸣着倒下了。朱开山倚在树干上,绝望地闭上眼睛…… 结语今天我们读到了《闯关东》里鲜儿出逃后加入戏班和朱开山在金场里的遭遇。 鲜儿对传文的爱可谓感天动地,而朱开山也真是强人一个。那么,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呢?让我们期待明天的阅读吧!

图源电视剧《闯关东》剧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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